一個月以后。
夏安公司召開了發(fā)布會,宣告網(wǎng)上商城自有平臺正式上線。
這一個月里,陳森入住夏安公司,日夜奮戰(zhàn),全力以赴,終于將別人撂下的工程完成。
發(fā)布會那天,公司員工都起哄,要夏安發(fā)給陳森薪水和獎金。
陳森看著她笑。
夏安最近常??吹剿@樣的笑容,不同于年少時的意氣風發(fā),也不同于他們關系惡化時的敷衍和戾氣,反而有一種在他身上從不曾見過的平和,就好像走過千山萬水,歷經(jīng)風云變幻,回眸只剩云淡風輕的感覺。
“行?。‰p倍獎勵技術組!”她大方地答應。
當然慶功宴,陳森帶著楚楚先行離開。
熊梓迦頗感驚奇,“你什么時候又和陳森攪在一起了?”
夏安便把自己住院以后發(fā)生的事跟熊梓迦說了。
熊梓迦惱了,“你住院都不通知我?你什么意思啊?姐妹就是這樣做的啊?”
“不是什么大毛??!何必興師動眾呢!”夏安一雙笑眼在熊梓迦和陶奇之間來回轉悠,“而且……呃,好像你們出去旅游了吧?”
她也是后來才知道,這倆人又“私奔”了一次。
熊梓迦轉過頭來瞪陶奇,“都是你,我說了不去你非去!”罵完陶奇,又追著她問她和陳森的八卦。
夏安沉思,“我覺得,他跟從前任何時候都不同了?!?/p>
“喲,看樣子要死灰復燃???”熊梓迦臭她。
夏安暫時不想談自己,反過來笑熊梓迦,“我看你們才是要干柴烈火呢!”
“別胡說!我煩著呢!”熊梓迦擺擺手,一臉苦惱。
“怎么了?他還敢惹你煩?”
“怎么不敢?你說吧,我以前交過的男朋友,說分手就分得徹徹底底,江湖永不會再見,可這個人,怎么就跟狗皮膏藥似的,走哪黏哪呢?”
“你承認他是你男朋友了!不是姐妹了!”夏安一下抓住了她的漏洞。
熊梓迦是個坦率人,“是又怎樣?我又不是沒有過男朋友!只不過,對別人,分手從來不拖泥帶水,也不會傷心難過,對他,我狠不下這個心,可是,如果不對他狠心,就是對我自己狠心啊?難道我要把自己丟進婚姻的牢籠?”
夏安覺得時間真是個有趣的東西,不知不覺之間用它細致而鋒銳的筆將每一個人慢慢雕琢,慢慢改變,有的人越變越成熟,比如陳森;有的人越變越沉著,比如她自己;而有的人則越變越孩子氣,比如眼前的熊梓迦。
當一個女人變得孩子氣的時候,她就是真的在戀愛了……
她笑,“小熊,你已經(jīng)做了選擇了,我支持你,不管怎樣,我們都是要往前走的啊,人生最大的魅力就是你永遠也不知道前方等著你的是什么,可我們不能因為害怕就停滯不前??!無論是什么,那都會是我們?nèi)松胁豢商娲膊豢芍貋淼囊豁?,來日方長,它值得珍藏?!?/p>
熊梓迦捏捏她的鼻子,“現(xiàn)在角色互換了?輪到你教訓我了?”
夏安哈哈一笑,看向遠方的陶奇,沖他擠了擠眼。
慶功會結束后,夏安的司機送她回家。
打開門,明顯感覺到男人入侵的氣息,玄關處的鞋證實了她的直覺。
“回來了?”陳森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不是……回家睡覺了嗎?”她對于陳森大半夜出現(xiàn)在她家里,實在還有些接受不了。
“陪楚楚睡,一覺睡到這時候。”他眼睛里泛著紅血絲,是這個月加班的證據(jù)。
他倒了兩杯水,一杯給她,一杯給他自己,很有幾分喧賓奪主的樣子,且大喇喇地坐進了沙發(fā)。
“謝謝,我晚上不喝水?!彼行┎蛔匀?。
他笑, “這時候跟我客氣了?在醫(yī)院術后那幾天,我?guī)湍恪?/p>
“不許說!”她嗔道。那幾天是她術后不方便,他又厚臉皮,非給她擦身,她愿意嗎?
“好,不說。”他端著杯子仰視著她,“夏安,我不想走了。”
“……不行!”她厲聲道。
他笑了,起身放下杯子,“還真有些總裁的樣子!我的意思是,我不想離開你公司了,不如我來你公司應聘吧?我那邊辭職?!?/p>
“……”所以呢,男人就是這樣,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!她就不該對他和顏悅色的!但是說到應聘,技術這一塊倒是真沒有誰比他更讓人放心,可是,他一個大工程師來給她當技術維護?不屈才?她公事公辦的語氣,“要求職就投簡歷,走人事部。”
“好。那我先回去了?!彼尤缓芩斓刈吡耍介T口時,他忽然回身,放下一封信,“這是我的求職信。夏有涼風冬有雪,安然人間好時節(jié)。安安,我沒有忘,來日方長,我們慢慢走,這一次,再也不慌張?!?/p>
他閣下信走了。夏安好奇,上前拆開信一看,這都什么求職信?。控M有此理!
耳邊響起他剛剛說的話:夏有涼風冬有雪,安然人間好時節(jié)。
這真是很遠很遠的記憶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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