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理說這兩種蠱毒是會在你身體里決一死戰(zhàn),二者一較高下后只留下其中一個存活,另外一個則被贏了的那個吸收掉,贏了的蠱會休息一段時間,而后則會變得更加強(qiáng)大。老夫本來我是打算在它虛弱的時候用藥壓制住它,再由你慢慢馴化,讓它能夠為你所用”
“為我所用?我還以為是你要不顧我死活地把它弄我身體里面來就不管了呢。即便如此,你怎知我愿意養(yǎng)了它?別人家的姑娘誰不是養(yǎng)個貓貓狗狗的,怎的偏就我要養(yǎng)個與眾不同的蠱?”江知有點不樂意道。
“你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片子,你可知這需要多大的機(jī)緣才行嗎?你以為誰都有這樣機(jī)會?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,若是有一個強(qiáng)大的蠱蟲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?有了她以后你變能不受那些等級弱于它的蠱蟲的威脅了,那些不入流的蠱蟲對你便造不成任何傷害了?!崩洗蠓蛉滩蛔》藗€白眼,對自己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徒弟很是無語。
“那好吧,即是如此我便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地接受它吧。那現(xiàn)在的情況呢?”看樣子自己還是得了好處的,即使如此便也不再辯駁什么了。
“現(xiàn)在的情況是那兩只蠱不分上下,相互克制又相互無可奈何,經(jīng)過昨日一整晚的斗爭,它們也都疲憊了,再加上我昨天晚上施針用藥,它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陷入比較虛弱的休眠期了。可是這二者實力相當(dāng),也斗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了。再加上二者屬性相背,剛好能彌補(bǔ)彼此彼此不足,以此來達(dá)到陰陽調(diào)和的效果,不會過寒也不至于過熱。正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,我瞧著這二蠱似乎隱隱有相合之意,這在從前可是聞所未聞的。若你真能同時養(yǎng)了這兩只蠱蟲,想來整個苗疆也沒幾個人養(yǎng)的蠱是能傷到你的了?!?/p>
“還有這等好處?。磕俏椰F(xiàn)在是不是該吃藥壓制它們?”
“這才是最妙的地方,因著它們二者相互克制住了彼此便不用你再吃藥來克制了。那克制用的藥本是極為難得的,還極需耗費心力,如此一來倒是替我省下了不少銀子和功夫。”
“那便好,那便好,我打小就不愛吃藥,最厭煩那個苦味?!碧熘涝谶@里居然一生病就吃中藥,苦的要命,對比起現(xiàn)代的糖衣藥丸和膠囊,那中藥便顯得更難入口了,不用吃藥自然是極好的。
兩人正說著,卻聽到外邊一片嘈雜,便喚了憐兒進(jìn)來,問外面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。
“柳藥圣和姑娘莫擔(dān)心,原是少城主的故交——苗疆城主府的少城主來了,知道了咱們少城主康復(fù)的消息他便趕了過來祝賀來了”,憐兒歡喜道。
“苗疆的少城主過來你為何這么開心,可是有什么好事?”看到憐兒那欣喜的樣子,江知不禁好奇,畢竟少城主的友人過來似乎與城主府的一個小丫頭并沒有什么干系。
“姑娘你是不知道,那苗疆少城主長得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,端的是玉樹臨風(fēng),你去見過便知道了”在說這話時憐兒一臉的花癡像,雙頰酡紅,這倒讓江知好奇了,畢竟古今長得也不差,還是憐兒的主子,她卻對那個苗疆少城主如此上心,想來不是一般的容貌了。
恰好這時古今派人來請“柳藥圣,江姑娘,少城主請二位過前廳一敘。”
“叫我們有何事?”
“回姑娘的話,那苗疆少城主聽說是柳藥圣和姑娘治好了咱們少城主的病,便非要見上一見,說是想開開眼界,見一下大名鼎鼎的柳藥圣”那小廝躬身回道。
“行吧,那便一道去見見那苗疆少城主,看看究竟是如何人物,竟讓城主府的丫鬟們念念不忘許多年”江知狹促一笑道,眼瞅著憐兒紅了臉笑得更歡了。
古今那晚被柳藥圣把蠱蟲引到江知體內(nèi)后便一直修養(yǎng)著,每天不是泡著姜汁水洗澡就是睡著暖玉床暖身。雖是四月天了,氣溫早已回暖,卻因為墨蘿蠱留在他體內(nèi)的寒毒濕氣不得不每天在屋子里生著碳火。這些天也沒見他出過門,如今肯見客了想必是大好了。
正想著便聽到古今的聲音說道“柳藥圣,江姑娘,你們來了,這位是苗疆的少城主阿朗魯”。
古今今日穿的是一襲月白色的錦袍,許是經(jīng)過了這么些天的調(diào)養(yǎng),古今看起來好了很多。那天晚上引蠱時遍布了他那張臉的黑色脈絡(luò)此時竟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了。胳膊上的黑色脈絡(luò)顏色雖變淺了不少卻也是能看出來一點的,畢竟那胳膊上的黑色脈絡(luò)一年前就有了,并不是這幾天功夫的調(diào)養(yǎng)便能完全好起來的。他雖仍是坐在輪椅上,但周身的氣勢卻隱隱有了一絲改變,不似原來那般悲涼,讓人感覺如沐春風(fēng)般舒服。面色仍是白得如同紙板一般,卻比之前多了一絲血色,那雙眸子仍是不變的溫潤清亮。
站在他旁邊的那位墨色錦衣的男子朗聲笑道“久仰柳藥圣大名,不曾想過今日竟有緣相見,未曾遠(yuǎn)迎,失敬失敬,還望柳藥圣莫要見怪?!?/p>
不同于古今周身溫潤的氣質(zhì),這黑衣男子周身散發(fā)出來的是一股凌厲的氣勢。一張頗有立體感的臉上有著深邃的眉眼,罕見的琥珀色眼眸,眉入飛鬢,鷹鉤般的鼻子,猩紅色的薄唇微抿著。若說古今給人的感覺是一塊玉,那么這阿朗魯給人的感覺便是一把刀,氣勢不凡,鋒芒畢露。他此時嘴上說著恭維客氣的話,可那高昂的頭顱,微抬的下巴,以及淡漠的眼神五一不昭示著它的高傲。
算得上是個美男子了,但不知為何江知感覺就是不大喜歡他,或許是他倨傲的態(tài)度,或許是他太過凌厲的氣勢,又或許是他那好看的琥珀色瞳仁中不該有的那絲陰鷙。
在江知打量阿朗魯?shù)耐瑫r阿朗魯也以余光觀察著江知,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,氣質(zhì)冷冽出眾,明顯的疏離感,這個女人不喜歡自己?阿朗魯自信見過自己的女人沒有不為自己所迷醉的,即便有極少數(shù)的不為自己的這副皮囊所惑,那也不該是這個女人這種態(tài)度。那種明顯的想要遠(yuǎn)離自己,排斥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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